倾诉人:寒阳 男 23岁 采访人:记者端子 采访时间:2009年4月24日
早恋终于得到家人认可
和她认识时,我刚上高中,那一年,我17岁,她16岁。
我是运动员,也是班委成员,班主任眼中的红人。她,开学一个星期后才来上学,上课要么睡觉,要么和同桌聊天,老师从来不拿正眼瞧她。同学眼里的我们,就是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
第一次月考,我发挥失常,班主任很生气,责令我坐到最后一排,好好反省,顺便把那里的纪律抓上去。而她就坐我前边,倒数第二排。
那天应该算是她第一次认真学习,是晚自习。我和同桌以及她的同桌三个人正一起做一道数学选择题,百无聊赖的她在中途也加入了。那道题我坚持选A,我的同桌和她的同桌坚持选C,而她则通过抓阄选择,刚好抓到A,四个人由此形成了两派。同桌提议,谁输了,下课后就去操场跑一圈,大家都说好,一言为定。喊来老师确认答案,正确答案是C。下课后,四个人一同去了操场,在两位胜利者的监督下,我开始跑,跑了十几米,回头看她还站在起点,面对无边的夜幕,她害怕。我牵起了她的手,跑完了打赌的一圈,而这一牵,就是六年。
父母和老师知道我们恋爱后坚决反对,懵懂的年龄,我们坚信我们的爱能有美好的结果,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我选择了退学,进了一家黑窑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而后,又在一家钓鱼场挖了15天的土。我揣着挣来的150元钱去见了她,我们抱头痛哭。
我的爱,我宠着,为了以后能永远在一起,我离家出走了。整整一年没和家里联系过。通过朋友,我了解到家里的一切,父亲整日借酒消愁,喝醉后失声痛哭,和母亲常常吵架,家,已经完全没了家的模样。我曾偷偷回去过几次,都是在晚上,打一辆出租车,在车里看上几眼就得走,我怕家里人看到。直到那天,回家乡小城办事,临走时,我用公用电话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听到我的声音,母亲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有两个姐姐,我是母亲后半生的希望。
母亲痛哭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家,带着她。
晚上,当我们出现在家门前时,全家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母亲一直忙到深夜。清晨刚起床,就闻到了母亲最拿手的煎饼散发出的香气。母亲始终笑着看她,她则开心地吃着早餐,乖巧的她也不失时机地把自己手中的煎饼递到了母亲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