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城市这么大,却似乎没有我落脚的地方。虽然在老乡的推荐下,我到了一个工地干活,可生活照样不如意。也许是天生敏感,又或许是自卑,我总觉得自己备受歧视,不但被城市人歧视,连工友也瞧不起我。我突然觉得无比的孤独。
我仿佛患上了忧郁症,有那么一段时间,每天夜里醒来后我总是泪流满面,想着要去自杀。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
在这个时候,惟一能让我缓解情绪的就是写作,我又开始像高中时那样,将内心的一切付诸笔端,我向电台和报社投稿,大部分石沉大海,但也有一部分被采用,当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文章在电台中被主持人温婉的声音阅读出来时,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了。
从此,我发了狂似地写文章,稿件开始陆续被电台采用,那时候正流行交笔友,没多久,一个叫小露的南京女孩通过电台成为了我的笔友。
我们开始了一周一次的通信,聊散文,聊诗歌,聊小说,也聊各自的生活。我对她没有任何隐瞒,当她知道我只是个在建筑工地上干活的农村人时,她很惊讶。但她显然很善良,竭力对我保持着友好的态度,还不断地鼓励我,借书给我看,说些让我觉得温暖的话。我想我是爱上了这个南京女孩,她披着黑色长发、穿着黑裙子的样子是那么的动人。但我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心迹,因为我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横亘的距离。
当然,小露也不会爱上我,她用一种淡淡的友情维持着我们的笔友关系,直到一年之后,淡出我的生活。这个不爱我的城市女孩,是我记忆中最美丽的风景,我很谢谢她。
我的妻子是个好女人
小露离开之后,我开始正视生活。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我在南京打拼了几年,换了好几份工作,除去给父母妹妹寄点生活费,省吃俭用后还留了点积蓄。有人开始上门给我提亲,但有些连面都没见我就给回绝了,我这个人穷是穷了点,但希望自己在精神上还是富有的,我希望自己的家庭能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
后来,我就认识了陈静。陈静跟我一样,从农村来到城市谋生活,她比我小,却早我2年到了南京,她离开家的目的不单单是赚钱,还因为逃婚。那个她父母看中的男孩,虽然家境不错,人却有些傻,她不愿意自己为了点钱就一辈子跟傻子生活。
我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因为彼此都需要感情的慰藉,认识不到两个月,我们就相爱了。那时候,我们连拷机都用不起,手机更没有普及,所以虽同在一个城市,我们主要的联系方式还是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