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自己的妻子,却是如此的照顾。
熊庆东坐下来,几次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问记者能否抽烟。可能香烟能让他镇定,他开始讲述。但他刚说了几句,忽然抹起眼角。因为他看起来比较健壮,不像是个忧郁脆弱的男人,就这样毫无掩饰地落下泪来,倒让记者有些不忍看。给他拿来纸巾,等他平静。而讲述中,他又数度落泪,他说他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可能是压抑得太久了……
昨天晚上,襄翠的大姐打来电话,说医院因为床位紧缺,催着襄翠出院,最迟周五前办手续。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不如把襄翠送到福利院去。我一听就火了,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如果放弃襄翠,她就是死路一条;可是我如果继续照顾,无论从精力上还是财力上,都无法支持了……
我和前妻2000年离婚了。其实我对前妻特别好,但是她抽烟、喝酒、跳舞、赌博、打牌,对家庭没有一点责任感。如果我去出差,回到家,一定是碗碟堆满了,衣服鞋子一团糟……我怎么跟她沟通,她都改不了。
万般无奈下,我们离婚了,儿子由我养。
2005年元月,经过朋友介绍,我认识了襄翠。她温柔、勤快,也会体贴人。其实我对生活的要求不高,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帮我照顾儿子,照顾家,知冷知热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当时在做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每天回到家就不再出门了,这里擦擦那里抹抹,她甚至能把地板擦得照出人影来。我一直担心她和儿子的关系,很快证明担心是多余的。她对儿子视如己出。儿子一回来,不管多晚,也不管多累,她马上就去厨房忙活,还忙着给他拿换洗衣服,放洗澡水……儿子的脏衣服脱下来就随手一丢,她也会洗干净叠整齐放到他屋里。甚至连内衣都是她手洗。
我儿子都说他亲生母亲都没有这样关心照顾过他。
我和襄翠都是爱安静的人,很享受家庭生活。我们楼下就是麻将室,对面就是歌舞厅,我们俩从来都不沾。晚上吃完饭,把桌子一收拾,我们就一起出去散散步,聊会天。
自从襄翠进了家,我们三口人不知道过得有多平和幸福。
我一直没有信心再次走入“围城”。而襄翠也有同样的心理,再加上由于她工作并不稳定,社区每月给她一定的照顾,如果她和我结婚了,就享受不到这项待遇了。
所以我向她提过结婚,她拒绝了。这件事就此搁置了,我们都认为那张纸并不是感情的保证,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