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成了我们的“媒人”。借书、还书。这是那个年代冠冕堂皇的最常用的理由。也不知从哪天开始,我们的关系逐渐明朗。有一天文轩让我去他家坐坐,我知道这一去意味着关系将要升级,心中慌乱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后来他坦率地说,他很喜欢我,很想和我交朋友,而且也得到了他父母的肯定。
爱情让我年轻单纯的心激情澎湃,没什么语言能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调动19年人生的积淀来描述这美好的情感,几本厚厚的日记就是爱的见证。
那时候我年龄尚小,再说在那个年代,谈恋爱好像是件丢人的事。我不敢让人知道,更不敢告诉爸妈,但对姐姐说了。有一天我偷偷带文轩见了姐姐,姐姐十分喜欢他。不久文轩和他父亲去见姐姐,让姐姐说服我母亲让我们早点成婚。母亲坚决反对,一来嫌他比我大许多,二来反对我早婚。姐姐从中做工作,让我提前两年,让文轩再等两年。妈妈仍不同意,而文轩妈更是不让步,她担心等两年后文轩年岁大了,而我那时如果变心了又怎么办?双方互不让步的结果导致了我的怨愤:你不让步只能说明你爱我不够,没有诚意。一场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
与文轩分手后
以我少年气胜的心,我以为文轩很快会来找我,可是没有。直到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期待期,他才托朋友说想和我再谈谈,我对那朋友说:“还谈什么,再怎么谈,年龄的问题也没法解决”。不久文轩就调离了我们单位。
真的分手了,那种始料不及的痛苦,像涨潮的海水将我淹没,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静静的顿河》中,葛里高利的妻子死后,太阳在他眼里是黑色的。那时我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此后,我消瘦了一大圈,就这样,告别了短暂的初恋。初恋带给我不仅有甜蜜,还有痛苦,更有成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成熟。
几年后,阿仁走近了我的生活,我们的结合波澜不惊,仿佛是自然而然的。阿仁对我的爱不像文轩那样的浪漫、外露,而是深藏在心底,却表现在点点滴滴的具体事情。我挑不出他哪儿不好,也说不出他哪儿更好。
那年有一个到北京进修学习的机会,如果选拔上了,很可能就会留在北京总部。我积极准备应试选拔,不可否认的,我也想借着能去进修的机会,重新考虑和阿仁的婚事。阿仁是不乐意我去应试选拔的,但他仍帮我借资料,联系指导老师。待我落榜时,他才对我吐露心声:“我也知道你想摆脱我,可我那时就想好了,你如果真的到北京进修,我就去外地工作,再也不回这个城市。”那一刻,我被阿仁的挚爱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