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时,下体的疼痛让我起不了床。思昭的酒醒了,他对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有了些后悔,但因为醉得太厉害了,他对我是否是处女也无法判断了,以致这成了以后我们俩心中都难以打开的一个结。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新婚之夜是美好的,可是我却因为思昭在新婚之夜的粗暴行为,对性有了强烈的抵触。
虽然我和思昭有着种种的不和谐,但第二年,儿子还是来到了我们身边。以后,儿子成了我全部的寄托。思昭经常要出海,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他对性的要求格外强烈。我却对此始终没有兴趣。
转眼三年过去了,就在我已经接受了我的婚姻时,老天爷却又给我开起了玩笑。思昭体检时,被查出患有肝癌。虽然我不爱他,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儿子的父亲。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带着思昭去上海等地看病。
我和思昭婚后一直聚少离多,直到他病后,我们才真正地朝夕相处。生病的初期,思昭的情绪还比较平静。每当他家里人难为我的时候,他总是站在我这一边,我非常感动,我和思昭的感情在一点点加深。我精心照顾着思昭,我觉着我们的生活刚刚开始。可是一年后,随着思昭病情的加重,他的脾气越来越坏,经常对我发火。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可我又何尝不是。我百般迁就着思昭,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可是不久,思昭便被医生宣判了“死刑”。当思昭知道自己余日无多的时候,他变得不可理喻。他每天缠着我做爱,或许他希图用肉体的欢愉来暂时驱散对死亡的恐惧,可是他收获的却是更深的绝望。于是,极度失衡的心理让他越来越变态。思昭经常撕烂我的内衣,用恶毒的语言咒骂我,并竭尽各种非人的手段折磨我。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默默忍受着思昭的性虐待,心中的痛楚与绝望已非语言所能形容。
另一段婚姻是更深的寂寞
1993年阴历7月14日,那天,思昭格外清醒。他对我的家人说,“我走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小英,她只有26岁,以后,你们留意给她找一个好男人,穷富无所谓,只要他能对小英和儿子好。”思昭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舍,我哭着,求他不要走。可是他的目光渐渐黯淡起来。那天,我抱着思昭渐渐冷却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出殡那天,我的家人不让我接近思昭,但我还是冲了过去。当我的嘴唇接触到他冰冷的脸颊时,我的心也沉入了冰窟,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地去吻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要永远地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