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二哥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对房间的结构进行了改造。把本来的两个卧室改成了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把客厅里原来的床给撤掉,换成了一个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式沙发,人一坐在上面就会“吱嘎”、“吱嘎”地响。我还在沙发前摆了一个长茶几。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就热情地邀请婆婆来北京的家中小住了。婆婆一来,我就和老公把她让到了我们唯一的卧室里住,婆婆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困惑地问:“你们家只有一张床,我睡床,你们睡哪儿?”我连忙说:“妈,您放心吧,我们俩在客厅可以搭地铺,而且沙发还可以睡一个人呢!”婆婆只有勉强地答应了。
那个长茶几其实已经把地面上的空间差不多占全了,老公在地上只能蜷缩着身子睡,而且一转头就会撞见茶几脚,发出“砰砰”的闷响;我则是整晚都跟沙发亲密接触,拥抱翻滚时断断续续地发出“吱嘎” 、“吱嘎”的噪音。第二天,精神萎靡的婆婆,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心疼地抚摩着老公的额头,一个劲儿地叹气:“哎,怎么北京的房子这么小?连我住的平房都不如?”我趁机在婆婆面前诉起苦来:“妈,您是不知道啊!别人看着我们住在北京以为多风光,其实日子过得挺紧巴。明面上我们俩一个月加起来赚好几千,可是每个月都得付2500元的房贷,北京的物价那么贵,超市的菜简直贵得离谱,哪像咱们老家,自己种自己吃,又有营养又不用花钱!我们也想要大房子,可是哪儿买得起呀!”婆婆听了之后,握着我和老公的手后悔地说:“哎,我可真没想到你们的日子这么难过!以后我会告诉老家的人别上你们这儿来住,要住就住旅店吧!看你脑袋肿的,真是!”老公趁着婆婆不注意的时候,指着脑袋上的包,瞪了我一眼,不过我装做没看见。
除了农村亲戚的困扰,由于我和老公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消费观念也有天壤之别。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花了四百多元买了一件ESPRI的纯棉布裙,老公一听我的报价,嘴张得简直能塞下一个鸵鸟蛋!看见他的样子,我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怎么了呢。虽然他不习惯我买品牌,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粗暴地阻止我,而是耐心地跟我沟通。半夜的时候,他搂着我谈心。当我知道以前每逢开春,年猪吃完、青菜又没下来时,他一天三顿只能吃咸鸡蛋,而且连续得吃两个月时,我鼻子都酸了。我真心疼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过着那样奢侈的生活简直是一种罪过!他比我只大了三岁,却吃了那么多的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曾经过那样的苦日子,有了钱自然舍不得花。于是我也开始收敛了一些,不再把眼睛盯在品牌上,每件衣服都控制在两百元以内。而老公在我的影响下,也逐渐大方和开朗起来。情人节的时候,他还花了168元给我买了一条石头记的项链,让我开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