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喊着他的名字变疯的
戴建国走后,程玉凤的心悬着,害怕父母再一次跟她提婚事。这一段时间,她的父母正在张罗她的婚事。父母向她摊牌了。原来,别人给程玉凤介绍了邻村的四喜子,家境不错,他们已看定了,让程玉凤与四喜子结婚,并收了300元彩礼钱。
程玉凤说:“我不干,我有对象了。”“对象是谁?”“知青点的戴建国。”“绝对不行。”脾气暴躁的父亲从炕上跳下来狂喊:“知青啥活也不会,两个肩膀扛个脑袋,今后咋过日子?城里人将来还是要回去的,今后咋办?嫁个本分的农民,好好过日子。我说了就算数。”
程玉凤从小养成了温顺甚至有些懦弱的性格,她不敢反对,只是哭。她企盼着戴建国早一点回来。送别戴建国时,程玉凤本想把父母逼嫁的事告诉他,但善良的她不忍心说出来,害怕给戴建国造成精神压力。
父母与人家定的结婚日子来临了。父亲大声地喝斥她穿上嫁衣,可在小凤心里早就认定了戴建国,她怎么肯嫁给别人呢!她双手死死地抠住门框,不肯走啊!4个壮汉硬是把她的手指掰开,拖着她到门口,把她活活地摁在马爬犁上。风雪中,小凤挣扎着、哭喊着:戴哥啊!快来救我啊———你快回来呀!快回来呀!———他们把我卖了呀!……
就这样,一路哭一路喊,当小凤被押到10里地外的村庄,人已经神志不清,当天晚上就疯了,被婆家送进了医院。
远在上海的戴建国一直心神不定,刚过春节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黑龙江。一进小村,一个霹雳般的消息冲进他的耳鼓:“小凤嫁人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小村里再也看不见程玉凤那俏丽的身影和她那有些腼腆的微笑。戴建国一人在空旷的知青点里躺了两天,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不久,村里调他到学校当代课老师。
知青返城 他选择了留下
1975年秋天,戴建国回原来的村,送别以前一起的知青,又一次见到了让他思念不已的程玉凤。如今,戴建国回忆当时说:“小凤剃着光头,疯疯癫癫地乱跑。望着她那双深陷在眼眶里的枯涩、呆滞的眼睛,我的心像刀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