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弟弟的电话,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强硬地说你必须过来一趟,然后就恨恨地盯着床上低着头默不作声至今还赤裸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老公,一个是自己宠爱的弟媳!莫名的痛楚迅速从心间漫延开来,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后我该何去何从?
费了好大劲,我才移动了早已不听使唤的步子,背转身,我听到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发出来:“把衣服穿上,别脏了我的眼。”
弟弟来了,急匆匆地上了楼:“姐,找我?”话音未落,他已经看到了床上正在穿衣的妻子,和一动不动还裸露着的姐夫。愤怒燃烧在他的眼里,脸上,他握紧拳头,想也没有想,就一拳冲向家德的胸口,再一拳打上家德的脸庞,家德的嘴角渗出了血,却没有还手。嫣红慌了,忙过来拦着:“魏光,别打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见弟弟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扬了几下也未落在嫣红头上,心里的痛楚更甚。我知道弟弟是爱嫣红的,我也一样,深爱着家德。可是,家德和嫣红,爱我们姐弟吗?他们,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把弟弟拉出寝室,两姐弟无言地坐在沙发上,弟弟低着头,双手插在头发里,使劲地揪着。想到这几年我们两姐弟辛酸的创业路,想到弟弟曾经为了任性的弟媳想得到一件名贵的貂皮大衣,而不惜做假帐,来骗我这个姐姐,心里的天平就再次失衡:拆散一对,保全一对吧。
家德和嫣红终于出来了,家德的手上拿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也许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吧?我冷笑一下,拿过离婚协议书,仔细的看起来,发现家德除了孩子,什么财产也没有要,包括他自己经营的那个店。
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附带了条件:孩子你不能要,你经营的手饰店给你,但是你必须离开嫣红。
在弟媳声泪俱下的忏悔下,好不容易说服了弟弟,他们的婚姻保住了。我却无法说服我自己,我和家德离婚了,我真的无法抹去那一幕,它像电影,反复在我脑海中回放。
我是一个农村穷人家的女孩子,五岁时母亲就生病去逝了,父亲虽然未再娶,可是一蹶不振,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办法养活我们姐弟俩。我们姐弟俩只好跟着年老的爷爷奶奶过生活。爷爷靠自家养的一头牛给生产队犁田来供养我们的学费。所以,从小我就特别的懂事,特别的独立。读到大学时,爷爷奶奶再也供养不起我和弟弟了,我只好拼命的挣奖学金,来支撑我和弟弟的生活和学费。凭着常人没有的毅力,坚持读完了研究生,我又回到母校(A市某大学)任教。弟弟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为了他,我一边工作,一边利用我所学的专长,研究并自制生产多功能新型橡皮擦,生产失败后,又用化学药剂自制洗衣粉,直到“下海”,做现在的玩具代理商,坎坎坷坷,跌跌跌撞撞经历了多少事啊,为了弟弟能有一个好帮手,我放弃了许多拥有同等文凭的优秀男士的追求,而选择了只有中专文凭的家德,以为这样可以互补。没有想到,家德最终还是背叛了我。我真恼恨飞机为什么没有失事,否则自己早已栖身在沙漠,或沉入海底,碎裂于原始森林!